李楚楚和李轸陷入冷战了,只有如月清楚。两人白日在李夫人处遇见对方,互不搭理。
如月也不知该劝谁,柱子拉着她说悄悄话:“这俩祖宗到底如何呢?这样下去不是办法。”
大爷在姑娘那里得不到一点笑脸,回头也是冷若冰霜,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,如今除了处理公事,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。
“还有那位,大爷说是收下了,可收下了又爱搭不理的,可按什么身份招待?”
张家舅爷送来的那女子名唤薛如儿,如今也没个章法。如月满面愁容,没好气道:“你问我,我问谁去?”
李楚楚扶在亭子柱上,走累了准备歇会儿,李纤纤从后头赶上来,问道:“二姐怎么在这里?今儿夫人见女婿,咱们去晚了,指不定找什么由头罚人呢。”
李纤纤如今这张嘴越发伶俐了,李楚楚蹙眉道:“你莫惹事,姨娘才因为你从小祠堂出来,再招了夫人的眼,谁又来保你?”
李纤纤一改之前阴郁的做派,明眸善睐,靠上来撒娇道:“这不是有二姐你吗?我知道我不管闯出什么祸,二姐都不会不管我,何况还有大哥呢。走吧,咱们一起过去。”
“我不舒服,你先去。”
李纤纤上下扫了她一眼,先带着丫鬟走了。
李楚楚到的时候,屋里宾皆宜,相谈甚欢。这次姜家的诚意十足,姜夫人亲自带了二公子登门拜访。那姜家二公子生得一副俊秀人才,文质彬彬,听说如今师拜江南大儒,去年取得了举人的功名。
李夫人笑呵呵的,想来是极满意这位未来姑爷。
能不满意吗?诗书大族,富家公子,李湉湉若真嫁过去,真算是高嫁了。
李纤纤面容沉沉地坐着,时不时看看那位姜公子,不知在想什么。在入席之前,姜夫人吩咐姜公子去前头拜访李轸,李夫人便叫人好生送过去。
李楚楚因为身子不舒服,怎么坐都觉得难受,没什么心思关注李纤纤,便不知道她跟着姜昭一道出去了。
李湉湉拉着李楚楚去后头,独留李夫人与姜夫人说话。一直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大小姐,事事如意,如今提起婚事来也不见扭捏,直接问道:“你说那姜公子瞧着如何?”
李楚楚自然投其所好,顺着话说:“人品贵重,芝兰玉树,只有大姐姐才配得上了。”
李湉湉捂住脸,又来闹李楚楚:“你胡说什么呀?八字还没一撇呢。”
不管有没有一撇,春心已动,这门亲事不过是时间问题。李夫人竭力留姜夫人母子小住几日,姜夫人万般推辞:“承蒙好意,家里事情不少,哪样不指着靠着?往后劳烦夫人的日子多着呢。倒是阿昭,过几日来这边上课,劳烦夫人多多看顾。”
本意是留姜昭观察观察品行,既有机会,李夫人便不留了。
李湉湉一听姜昭过几日还要过来,且就住在李家,恋恋不舍的眸子亮了。李楚楚看她欢欣的模样,倒有些不明白她何以沦陷得这样快。
李夫人因忙着招待人,累了一日,况还有悄悄话要跟李湉湉说,晚上就没留李楚楚姐妹俩坐。李楚楚跟李纤纤从善如流,请了安便退出来。
沉默了一路,李纤纤突然开口:“二姐觉得姜公子如何?”
“横竖是大姐姐的夫婿,咱们觉得如何又怎样呢?”她知道李纤纤不甘心,从小她就仰望着李湉湉,羡慕她的一切。
尤其前几日媒人上门,说是要给李纤纤说人家,那家人在李楚楚看来却是不错,家里一个独子,也是读书人家。虽说没有姜昭有出息,只是个秀才,却也难得。
家境殷实,不少吃不缺穿,人口简单,嫁过去就是当家娘子,于庶女出身的李纤纤来说,还算门当户对。只是那说亲的公子人才普通,口舌笨拙,不喜言谈,李纤纤本就不满意,再一对比姜昭,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更加不满意。张姨娘也不满意,总想着凭着女儿的花容月貌,什么富贵人家去不得?便撺掇李夫人推了,李夫人自然懒得插手。
李纤纤咬住唇,那双眼睛里瞧不出想头:“二姐自然不愁了,世上最好的人恐怕都是你的了,你还急什么?”
李楚楚只当李纤纤随口抱怨,并不放在心上。李纤纤怨道:“横竖我是不甘心的,总要自己尽力争取,或许老天垂怜,给我条阳关大道呢?”
过了几日,姜昭果然来延平入学,且就住在李家。李湉湉每日里想的便是如何能见他一面,李楚楚虽觉得她有些过于疯魔了,也没立场劝阻一二,毕竟连李夫人都听之任之。况且西北本就民风大胆,李湉湉就是主动些,也不碍事。
至于李轸,李楚楚就这样跟他绞着,他每每冷着脸来,她也不搭理。
如月劝过她多次,都被她无视了,至于说李轸将那位“瘦马”转送出去了,借此跟她示好,她也并不理会。
“姑娘,姨娘来了。”
李楚楚回神,转身下榻,将张姨娘接进来。此时,李楚楚早换上中衣,准备睡了。
“怎么这时候来了?”
第五章 姊妹殊途(1/8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